创下了正规学术期刊单次撤稿数量之最的国际期刊《肿瘤生物学》,除了撤稿事件中表现出来“编辑审核不严格”的问题外,可能还存在别的问题:部分编委名单。令人惊讶的是,其中有一位已经去世,却当了三年“幽灵编委”。
发现这一问题的是美国《科学》。据《科学》5月18日的报道,在期刊官网公开的30多位编辑委员会中,有4位学者对《科学》表示,他们和期刊没有关联,其中包括海德堡癌症研究中心原、2008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获得者Harald zur Hausen。另有一位学者在2013年已经去世,但此后仍被挂在编委名单中3年多。
4月20日,107篇发表于2012年至2016年的中国医学论文被《肿瘤生物学》期刊一次性撤回,原因是涉嫌伪造同行评议。除了论文作者和“第三方”中介的责任外,《肿瘤生物学》此前的出版方施普林格集团承认,期刊编辑确也有审核不严格的问题。
公开资料显示,《肿瘤生物学》是国际肿瘤及生物标记物学会(ISOBM)的期刊,2015年的影响因子为2.926。2016年底,国际肿瘤及生物标记物学会与施普林格集团的合作停止,《肿瘤生物学》的出版商自今年1月起已改为美国SAGE出版公司。
2015年、2016年,《肿瘤生物学》前后两次撤回数篇涉及评议造假的论文。作为后续,今年4月20日,《肿瘤生物学》再次撤回107篇医学论文,悉数来自中国。
在接受澎湃新闻采访时,参与调查的施普林格细胞生物学及生物化学编辑总监彼得·巴特勒(Peter Butler)曾表示:“有一定表明,提供所谓语言编辑服务的第三方机构(注:一些提供论文代投服务的机构)在评审流程上发挥了作用。”
《肿瘤生物学》此前,论文作者可以向期刊推荐评审这篇论文的审稿人。此举本是为了让细分领域的研究能有对口的学者进行评审,但这也让造假者有机可趁。造假者或是提供伪专家名单,或是提供真专家的假邮箱。如果期刊选择他们作为审稿人,会得到一份热情洋溢的正面评议回执,从而“助推”论文发表。
据《科学》报道,至少在一篇被撤论文中,论文作者表示他们既没有雇用“第三方”机构,也没有自己推荐假冒的审稿人。这意味着,可能是期刊的编辑邀请了假冒的审稿人来进行评审。《科学》称,一位施普林格发言人说,这是有可能的,因为编辑会把假冒审稿人的联系方式存进数据库,他们会在之后对撤稿声明的更新中明确这一问题。
据施普林格集团官网对期刊编辑委员会(Editorial Boards)的解释称,编委通常由一些领域内的著名学者组成,类似于期刊的“代表”,在某种程度上决定着一本期刊的质量。编委的工作之一有参与同行评议,帮助确认审稿人,为论文提供第二意见(比如审稿人是否有利益冲突)。
令人感到蹊跷的是,不管是《肿瘤生物学》更换出版商前还是后,编委名单上的4位学者对《科学》大张伟经纪人刘迎表示,和《肿瘤生物学》没有过联系或是在很多年前已不再担任编委。
比如,海德堡癌症研究中心原、2008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获得者Harald zur Hausen说他都不知道自己在《肿瘤生物学》公开的编委名单中。在他的记忆中,他没有审过一篇来自《肿瘤生物学》的论文;
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安德森癌症中心的Isaiah Fidler对《科学》说,他和期刊“没有关系”,并已经通知《肿瘤生物学》的主编“立刻”删去他在编委名单中的名字;
麦吉尔大学的Abraham Fuks说,他“已经至少15年没有和期刊(注:《肿瘤生物学》)、学会(注:国际肿瘤生物标记物学会)联系过”。
值得一提的是,在《肿瘤生物学》转手给SAGE出版前,也就是今年1月前,杜伊斯堡-埃森大学的Manfred Rajewsky一直在编委之列,而Rajewsky本人在2013年就已经过世。(SAGE接手后,《肿瘤生物学》的编委名单中不再有Rajewsky。)
除了上述5位确认“被上榜”的编委外,另有7位编委《科学》无法联系上,16位没有回复《科学》的问询邮件,6位回复了邮件但没有回答撤稿相关的问题。
2016年12月及以前,由施普林格集团出版时《肿瘤生物学》的编委名单。红色标记的学者可能是“被上榜”。(2017年5月19日截图)
今年1月,由SAGE出版公司接手后《肿瘤生物学》的编委名单。红色标记的为向《科学》表示不知情或4年前已辞去编委一职的学者。(2017年5月19日截图)
一位施普林格集团的发言人回应《科学》称,编委名单的责任在于国际肿瘤生物标记物学会。澎湃新闻发现,国际肿瘤生物标记物学会的官网已经无法正常浏览。
SAGE的一位发言人对《科学》称,在2016年12月,SAGE和国际肿瘤生物标记物学会已经达成共识,将重组编委,目前还在进行之中。SAGE说,他们已经彻查了《肿瘤生物学》的同行评议过程,的论文目前都会有两位审稿人看稿,审稿人不由论文作者推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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