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是有北大哲学系学者发表了关于哲学何为的论文,并且被《新华文摘》转载。文章的基本意思是,目前的哲学教育主要目的是培养专业学者,而忽略了哲学的普及功能。哲学做得越好,离开越远。这种情况使人疑惑:这是好的哲学吗?(伟:《哲学学科的繁荣与哲学的危机》,《新华文摘》2018年第12期)
另一件是网络上出现的毕业季各种恶搞。比如一个穿着研究生学位服的男生在边摆摊,标牌上写着:“哲学硕士,精通哲学,古希腊哲学,分析哲学,求包吃包住的工作。”如果联系越来越严峻的就业形势,这个场景显然意有所指。
有学者严肃地指出,如果真的精通哲学、古希腊哲学或者分析哲学,那么,好工作多的是。但是一个硕士精通任何一种哲学都是困难的,遑论数种。这显然是个编出来的段子,因为并没有哲学硕士这种说法,只有哲学硕士、中国哲学硕士等具体的名称。
也许我们可以推论出的一个疑问是,没有精通任何一种门类哲学的哲学系硕士毕业生,是否毕业即失业?他的失业,如果不考虑外在的因素,究竟是学业太还是太“万精油”?
这是在说哲学教育的目的问题——显然太大。除却哲学是培养理想人格之类的老生常谈,就现在我们讨论的具体内容来看,不禁要问,哲学教育究竟是培养现实的思考能力,还是文本的分析能力?
如果笼统地回答是与非,则与事实不符。也许我的答案比较悲观:我们的哲学教育不仅逐渐了培养学生文本分析的能力,而且,也以低俗的、廉价的所谓阅读经典了培养现实能力的任务。
在史与思相结合的视野中,哲学至少是阅读文本、分析文本的。然而,在传统文化复兴热的背景下,这个任务有挂羊头卖狗肉之嫌。文本被局限为传统文化,更被缩减为文本(甚至是野子的)。关于现代版《三字经》的争论从一个侧面说明了这点——对《三字经》中若干不适合于今日的成分略作删改,明明功莫大焉,却被人为损害传统经典。事实上,在史与思相结合的视野中,史即便是哲学史,也不是一家所能规范。虽是常识,今日仍有重申之必要。
黑格尔认为,后起的哲学体系吸纳了前期的哲学体系。当我们回归经典的时候,须注意后世的思想史、哲学史对其展开的,而不能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——理论预设和实践展开之间真正存在语用学矛盾了。
也有人认为,提倡国学正是出于对现实问题的思索。他们认为,现实存在问题,比如衰退、传统文化不彰,所以提倡国学。这里面包含了太多的问题,不可能在此一一解答。但是,我们为什么不能通过再创造来回应这些问题呢?哲学的工作方式也许还是需要文本化,但这些文本为什么不是我们自己撰写的呢?
每一个时代都会产生这个时代的文化。就中国而言,1980年代和1990年代的时代不可同日而语。除去两者内涵的不同,有一点是共同的,那就是它们都是当时的人们自己创造的。这才是真正的现实,真正的哲学的对象。
因此,哲学系毕业的学生的长处不在于他们学了很多哲学史的知识,而在于他们被训练了能够现实的思考能力。这显然是一个人尽皆知的观点。所谓“授之以鱼,不如授之以渔”。但是,授之以渔本质上是手段,目的还是鱼。只是直接给鱼,无论多少年的教育都不够,因此授了获得鱼的方。在史与思的视域下,现实的任务反而被遗忘了。
当我看到我们的学生辈写着和我们的老师辈一样的哲学论文,比如“《孟子》人性论研究”“《庄子》哲学研究”,我就想起很久以前一位学者的比喻:现在很多人在争论动车为什么不开,却忘了自己正处于动车之上,一日千里。孙俪被包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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