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冬至之夜。我独自沉浸在纪录片《一体》之中。这部纪录片告诉人们:在拥有4000多亿颗恒星的里,地球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粒微尘。作为微尘里的微尘——人,绝对不是唯一的地球,地球上所有的动植物都是地球。片子由序幕、、、内心、灵魂、尾声六个部分组成,我在中平静地接受着片中关于、以及爱的意识的探讨。接受着“占有”使人类的生命短暂,而“短暂”又使人类更加浮躁、、冷漠、等观念的冲击。
这部纪录片让我无法入眠。我干脆披衣而起,翻看起由解放军出版社出版的吴昌德新著《军营学点哲学》(该书主要集辑作者以笔名“吴铭”在《解放军报》“思想战线”专版“军营哲思”栏目发表的系列文章,这组文章贴近军营生活实际,受到许多官兵的关注)。相较于莽莽苍苍、荡气回肠的《一体》,这本《军营学点哲学》以平易的姿态、平民的视角、平和的语调、平实的笔法,如客厅里会朋友,像饭桌上拉家常,把人生许多规律和至理箴言糅合在军营故事、军事实践、军人生命里,表述得真真切切而又柔柔和和。把它称作“军营版大众哲学”一点也不为过。
《挫折烦恼时可以读点苏东坡的诗文》《既要能干事,还要会共事》《紧张是对自己的不自信》《懂一点无用之用的》《厚的地方容易滑倒》《珍惜自己的第二生命——荣誉》《即便吃点亏还是要当老实人》《不要“日计有余,岁计不足”》《要耐得住性子经得起熬》《打“老虎”还须清除喂食者》《离职时把干干净净交还给党和人民》。
“世界上的很多学问,学了都各有用处。有些学问如果你不感兴趣,不想去学,可能一辈子和你也没有多大关系。哲学可不一样,学一点大有好处,学好了受益终生。你不去找它,它也要缠着你,和你形影相随,很难摆脱其影响。”“真正了的人,一定是明白人、聪明人、有智慧的人。同志说过:我比别人高明一点的地方,就是懂一点,会搞调查研究。”(见《学点哲学,受益终生》)
“改变自己,早有早的好处,晚有晚的好处。人的一生与世界上其他事物一样,始终处在发展变化之中。稳定状态是相对的,变化发展是绝对的、始终不间断的。就单个人来说,什么时候该干什么,什么时候该发生哪些变化,是有一定规律性……年龄大几岁,阅历丰富一些,各种资源多一点,无论学习还是工作,开始新的追求,开创新的事业,都不是白纸一张,都不是从零开始。半出家、中途下海、转业转岗后,取得骄人业绩的比比皆是。”(见《改变自己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》)
“生气总是觉得别人错了,而且太不像话。一般都是感到‘他这样说话太气人了!他做出这些事真是气死我了!’绝大多数人,从来不是觉得自己有错才生气。自己有错,不是生气,而是感到懊恼沮丧。生气的结果是什么?人一生气,情绪失控,气急,出口伤人,常常把局面搞僵、事情搞糟。本来有理,反而变成了没理;本来小事,反而闹成了大事。一时的怒气和冲动,往往同志之间的感情和相互关系,损害自身形象,甚至可能会毁掉一生的前途。”(见《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》)
拿起这本书随便翻翻,你都能看到这样言简意赅、深入浅出的文字和语句,像山谷的清泉,涓涓成流,绵绵成韵。似幽径春风,习习拂来,款款而去。全书没有一个生僻字,也没有掉书袋、摆弄典籍典故。读了这本书,真的有疏人经脉、畅人血气而又一点也不吃力受累的读书之乐。这就更能理解20世纪30年代哲学家艾思奇先生的《大众哲学》为什么会产生巨大反响、受到一代代人追崇了。最近看到王伟光先生主编的《新大众哲学》,一看书名我就下单定购了,也是出于对“大众口味”的偏好。
熟悉吴昌德的人都有这样的体会:无论你什么时候见到他,他总是一脸和气,对你讲话或者听你讲话都是面带微笑、神情专注地看着你。这个习惯从基层干部一直保持到成为军委机关的上将,都没有变过。他的老部下、老战友都对他这种亲和力好评有加。这位毕业于复旦大学哲学系的部队领导,在这本军营生活的大众哲学里显示的也是一种温和而又有力、朴实却有深味的话风文风。
小平同志曾经提出,“军队要有军队的样子”。习在军队一次重要会议上也强调指出:“军队的样子”不只是面子,而是面子里子都要有样子。面子是里子的外化。内功没练好,面子再好,也是绣花枕头一包草。《军营学点哲学》在“军队要有军队的样子”这个大主题下,更多地关注军人个体成长成才、追梦进步,以小见大,从不同纬度、不同层面、不同视角,提出并回答了怎么样“把兵当成真正的兵”这个庄严命题。如,部队生活紧张艰苦该怎样面对、领导和战友对自己看法不好怎么办、军人怎么样尽好对国家的社会责任和对父母妻儿的家庭责任、怎么样搞好军事训练、唱好军营歌曲、有了值得欢庆的开心事怎样防止“乐极生悲”,等等。这些问题都是军营生活中时常会遇到的具体问题,也是官兵经常为之快乐或苦恼的事情。作者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和,用辩证思维对这些问题做了一番审视,而且都是用一个老兵、兄长谈话般的平和语气,将深切的人文关怀、真切的人性观照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仅以《不要深入宝山空手回》一文为例。作者将“人若无手,虽入宝梦见钱被盗山,终无所得”的观点提出后指出,部队是座宝山,同样是几年或十几年,有的人收获多多满载而归,有的人却收获不大,没有多少当兵的气质和荣光。提出并论述了“进宝山要带手”的意识和主要观点:防止“宝山空回”,要有明确的追求目标,不能“骑驴看唱本——走着瞧”;防止“宝山空回”,要勤奋刻苦,不能懈怠懒惰;防止“宝山空回”,要持之以恒、久久为功,不能只有三分钟热情。最后,又以寥寥数语收筐:进了宝山,也不能被宝物搞得眼花缭乱,不知所措。身在宝山,一点没想法,什么也不知道要,肯定获;想法太多,什么都想要,最终也抓不住东西。
这样的话题、这样的,新同志读读,可以早点开窍,少走弯,早点成才多点收获。老同志读读,可以反思,对军旅人生进行提炼提升,对自己成在哪里、败在哪里,得了什么、失了什么,哪些本来可以更好、哪些本来可以不那么糟,都可以逐条梳理,让自己成为一个明眼人、明白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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