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新闻人物】
用双倍放大镜读字的习惯了他的年纪,不然你看不出中国大学终身教授张晋藩已经84岁了。他矍铄,风度翩翩,即便还看不清来人的相貌,也会温和笃定地站起来,微笑、问好、握手。
学者们为了他的著作《的传统与近代转型》(英文版)首发式而来,年轻的学子们则为了争睹大家的挤在门口。6月10日,中国大学综合科研楼的会议室里,嘉宾席上一半是他的,另一半也聆听过他的解惑。没有人称呼他的职称或哪个职务,所有人都是一句亲切而的“先生”。
“先生,一会您有一个十五分钟的总结发言。”
“先生,一会您在这儿赠书。”
“先生,您给大家签一下字吧。”
他笑着答“好”,在每本赠书的扉页上耐心地签下名字。这本专业的法制史著作曾在十年之间再版了两次,每一次都经历了近乎苛刻的修订。2008年中文版的修订中,张晋藩曾把数百页的书籍拆开,一页一页附上了修订的纸条。正是这次修订之后,他的视力就不再跟得上他的精力了。
张晋藩先生近照。 日报通讯员 卢云开摄
但这似乎并没有影响他在学术上一贯的“劲头”。仅过去的五年中,他就撰写了6部著作,篇幅超过400万字,主编学术著作7部,发表学术论文69篇,主持了国务院重点文化项目《中华大典·法律典》,并出版了一直主持编写的《中国少数民族法制通史》四卷。再往前看,治学六十载,著作等身,目录用三号字写在A4纸上,可以打出近30页——正是这些书目,构成了新史学的学科构架。
作为中华经典的外译项目,《的传统与近代转型》在英语世界的出版让张晋藩尤为感慨:“我希望这本书用跨越时空的法制文化为‘中国’提供历史视野与经验教训,也希望它能表达出中国法制文明的典型性与特殊性。”
中国法制的近代化而复杂,同时伴随着伦理与文化的转型和,观念输入与法制传统的激烈博弈。张晋藩理想中的转型方向,是一个生发于中华法制、伦理传统的“法情允谐”的社会,他多次那种单纯的拿来主义态度,“一个民族如果不尊重本民族的优秀传统,那这个民族不会有出息”。
他一生都怀着这个念头,也深深影响了他的学生。他的、人民大学院教授赵晓耕对老师当年的一句话记忆犹新:“敦煌在中国,敦煌学却在国外,中国法制史研究不能重蹈覆辙,其研究中心必须回到中国。”他的另一位学生、中国大学副校长朱勇记住的则是这句话——“中国法制史学必须世界”。
在具体意义上,世界已经如此简单,但在历史和观念意义上,这一步却漫长,对张晋藩而言,过去六十载的治学都是对这一步的丈量。也许是这个原因,当人们以为他的致辞已经结束时,他对着的国际出版公司说了句“题外话”:“我有个,在座的都是中国当代有学术成就的中年学者,我斯普林克出版公司多关注他们,多重视他们的,让今天这种交流延续下去。”
的学者们会心一笑。(日报记者 刘文嘉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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