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态哲学有狭义和广义之分。狭义生态哲学主要研究人与自然的关系;广义生态哲学既研究人与自然的关系,又研究与有关的各种哲学问题。在当代,生态哲学关注的核心问题是如何理解、定位和调与自然的关系。
当代生态哲学可分为创建和发展两个时期。上世纪60至90年代为生态哲学创建期,一批具有重要价值的标志性文献就是在这一时期问世的。比如,美国学者怀特在其《我们的生态危机的历史根源》一文中指出,人类中心主义传统是现代生态危机的,揭开了生态哲学对人类中心主义反思和的序幕。生态哲学的建制化也完成于这一时期。上世纪70年代,许多国家大学相继开设生态哲学课程,开始培养生态哲学专业研究生,一大批以生态哲学为主题的学术期刊相继问世,如《伦理学》《伦理学和动物》等。在这个时期,生态哲学研究主要围绕生态危机的深层根源、自然存在物的内在价值、人对自然的义务等展开。
进入新世纪,生态哲学研究步入全面发展期。这主要表现为,生态哲学教学和研究在大学普遍得到加强,相关研究机构陆续设立,以生态哲学为主题的学术会议逐年增多,对生态哲学各类主题的研究全方位展开。这一时期,生态哲学研究重点围绕三大主题展开:一是生态本体论,从主义角度重新审视和阐释人与自然关系的本质,重建与现代文明相适应的生态自然观与生态观。二是生态认识论,致力于打破近代以来以人与自然二分为基础的二元论,重新寻找和建构用于理解和定位人与自然关系的哲学架构,重新发掘近现代重要哲学流派如现象学、实用主义、过程哲学的生态哲学意蕴。三是生态价值论,主要从伦理学、美学、生态哲学等维度探讨与有关的伦理、审美和等问题。此外,对不同文明的传统哲学思想资源进行挖掘、整理和比较,也是这一时期的重要研究主题。
根据其思想逻辑和价值取向,当代生态哲学可以分为深层生态学、社会生态学、生态女性主义三大理论分支。当代生态哲学研究的主要方向集中在以下两个方面。
寻求实现人与自然和解的依据。当代生态哲学重视世界观、思维模式、价值观等因素在缓解生态危机方面的重要作用。在形而上层面,深层生态学与生态女性主义都强调一种“关系本体论”,即将人和其他生物均视为生命之网的网结和创造性活动的组成部分,认为所有事物都是相互关联的。社会生态学则主张“辩证的自然主义”,既强调生态自然与社会之间的连续性,认为社会与自然是“连续体”;又强调二者的区别,认为人与自然是“有差异的统一体”。在伦理层面,深层生态学和生态女性主义承认生态共同体中类的价值和,强调人对自然负有直接伦理义务,一种人与自然相协调的新生活方式。社会生态学则一种“辩证的整体主义”,认为个人在社会共同体和生态共同体中都承担相应义务,对生态共同体的义务与人们实现并不矛盾。
关注生态价值观和的内在联系、互动机制。深层生态学强调现代消费主义与的市场机制对生态的作用,反对把价值为经济价值,在生态上可持续的绿色经济。社会生态学和生态女性主义认为人对自然的源于社会内部的,只有消除现实社会中的,生态危机才能从根本上得到解决;强调重建更加平等的经济制度是人类摆脱生态危机的重要出。
当代生态哲学也存在一些突出局限,例如没有深入探讨现行国际制度与生态危机之间的内在联系,对全球资本主义、狭隘民族主义的不够彻底,对发展中国家的未给予足够重视等。尽管如此,研究借鉴生态哲学思想,对于推进生态哲学中国化、建设美丽中国仍具有一定意义。
注态世界观研究。中国生态哲学研究应从形而上的维度为人们提供一套认识、理解人与自然关系的概念架构和观念系统。这套概念架构和观念系统应注态世界观研究,既能克服近代机械自然观的局限,又能较好容纳和支撑生态文明建设所的生态自然观。就这一点而言,与对生态价值观的研究相比,中国生态哲学对生态本体论、生态认识论的研究亟须加强。
充分挖掘和中华传统生态智慧。习同志指出,中华民族具有5000多年连绵不断的文明历史,创造了精深的中华文化,为人类文明进步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。中国传统的“天人合一”等观念,就属于这类重要贡献。中国生态哲学研究应在反思和借鉴生态哲学基础上,创造性阐释和运用我国传统生态智慧,用经过现代生态哲学洗礼的“天人合一”等智慧突破生态哲学局限,引领21世纪生态哲学研究。
立足生态文明建设推进生态哲学中国化。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,人类必须尊重自然、自然、自然;部署加快生态文明体制,建设美丽中国。中国生态哲学研究应系统探索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、尊重自然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等的深层意涵,扎根建设美丽中国实践,为我国生态文明建设提供学术理论支撑。同时,应牢固树立人类命运共同体,积极探索与全球生态文明建设相适应的体制机制,克服生态哲学研究盲点,为全球生态文明建设提供思想资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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