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首诗赞扬了小草旺盛的生命力。”儿时的老师如是说。稚童们似懂非懂地听着,磕磕绊绊地跟着老师,迷迷糊糊地记住了这首诗。
草不似玫瑰般娇弱,须得温室里养着,风吹一吹会谢,雨淋一淋也要败。草生得,身子没那么金贵,砖瓦碎石里也能成长,因此草有许多穷亲戚,随处可见。大概是物以稀为贵吧,“草”似乎是的代名词,不都说“小草”“小草”么,草是花卉中的贫民。
草既没有树的挺拔,又没有花的娇艳,而它又偏偏容易夹在这二者中间生活,存在感无形中便降低不少。人们会小心翼翼地拨开花朵,厚实的靴子地踩在草的身上,留下纵横交错的折痕,碾压出汁水。这是草的宿命吧,生来微小,风往哪边吹,草就要往哪边倒。草的生命力确实旺盛,这和时爹妈给孩子起名叫猫儿、狗儿一个道理——生得卑贱,容易养活。其实哪里是草自己本性呢,它明明那么柔弱,我想,不过是所迫罢了。
茫茫草海,微风拂动草茎,掀起层层涟漪。草和草混迹在一起,也是分不清彼此的,它们只是生长,结出草籽,枯萎,尘归尘,土归土。反正,第二年这里还会有草,不管是不是曾经摇曳在此的那一株,总之它们长相相同,连舞动的姿态都是相同的。“一岁一枯荣”,枯的是旧,荣的是新,到底不是原先的了。
草叶柔软,草茎坚韧,一株草,无疑将刚和柔融合到了一起。草本身就是矛盾的,一方面它身量娇小,微不足道,一方面它又努力,被人们称赞意志顽强。就像茫茫人海中的我们,似一根湮没在草海中的草芥,柔弱无比,而又怯懦。草原少了一株草仍旧是“天苍苍,野茫茫,”地球离了我们照样转。生如草芥般,我们却默默奋斗,为了,也为了心中的悸动。仿佛小草也在问,为何与花木不同,为何我就是弃如草芥,它们就是桃花如面,古木参天?小草也曾有过此种质疑吧,它想打破的,命运的,可以被平等对待。
离离原上草,多么美好的场景,生如草芥般,却活得像般壮美。身为草芥,不能与古木比肩,无法同鲜花争艳,我们生来渺小。暴风雨来临之际,炸雷惊起,花朵失色,草芥随风狂舞,却笑得灿烂,笑得温柔。
网友评论 ()条 查看